第四十六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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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六章耳墜兒
誰知，第二天一早。回來了。被覃諾綁回來了。
把這大胖子累的那叫一個滿頭大汗呦，他現在已經破相了，臉上的抓痕有好幾道兒。汗水往上一淋，蟄得生疼。
餘揚被綁著放在地毯上，他來回扭動著身體，試圖解開。
覃諾拿著餘揚那把刀子，在手上敲打了幾下，嘚瑟道：“小餘爺，您別做無謂的掙紮了，就認命吧。”
見嚴毅醒了，便沖著嚴毅憨厚一笑，配合著他那張大花臉，怎麽看怎麽可笑，“爺，您看您這個爺當的，人跑了逮回來不就得了，用得著像一個深閨怨婦一樣在這裏窩著嗎？”
見嚴毅盯著餘揚不語。
覃諾繼續道：“昨天晚上小慕子給我打電話說餘揚出遠門兒明天可能送不了她了，我聽這話音兒就不對勁兒，想是餘揚又離家出走了。我又專程跑回餘宅詢問。門衛只道小餘爺生著氣走了，其他的一概一問三不知。”
覃諾對著嚴毅，“呵，爺，您心可真夠大的，竟也不派個人跟著，真不怕這小子出了什麽事兒？”
嚴毅：“怕有什麽用？餘爺本事大的很，根本用不著我操心。”
餘揚給嚴毅翻了個白眼兒，之後便別扭的側過身去蜷著。
覃諾又道：“我找了他一夜，你猜，最後在哪兒找到的？”
覃諾頓了頓才道：“公園裏邊兒。”
覃諾怕嚴毅不知道，又補充道，“就咱們大前天去散步的那個公園。謔，那小涼風刮的可冷了，他就穿著這一件兒衣服，又不知從哪兒尋了個四四方方的廢紙箱子，窩裏邊兒就過夜了。我去那兒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麽流浪貓流浪狗呢，差點兒錯過。嘿，小青年兒果然就是不一樣。真特麽抗凍。”
嚴毅本來在氣頭上，打算冷落餘揚幾天。一聽覃諾這麽說，自己忍不住開口了，語氣倒是軟下了幾分：“你說你傻不傻？”
餘揚不理他。
覃諾接嘴替他答了，“我看他是真傻。”
嚴毅瞪了他一眼，覃諾識趣兒交代了最後一句便識趣遁了。他說：“小餘爺，小慕子晚上十一點整的飛機。您自個兒看著辦哈。”
說完，這個靈活的胖子麻溜兒騰地兒走人。
嚴毅把餘揚的繩子解開，餘揚渾身冰涼。還在發抖。
嚴毅想抱他。沒敢抱。怕把小家夥嚇跑了。
餘揚委屈極了：“大壞蛋！”
“好，我是壞蛋。你怎麽在那兒就睡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去哪兒。”餘揚聲音極小，“跑出去了我才發現自己無家可歸。”
“傻子，這就是你的家。阿揚，我說過幾遍了，有我在，這就是你的家。”嚴毅把餘揚摟進懷裏，緊緊摟著。
感受著餘揚的體溫，“阿揚，我錯了。給我點時間，我會改的。行不行？”
懷中人沒有應聲，再去看時，……睡了。
晚霞的餘暉淹沒在高樓大廈中。
城市的燈光如多米諾骨牌般一個個亮起。
餘揚猛地驚醒。嚴毅正坐在床邊望著他。
“慕雨呢？”
“正收拾東西呢。”
餘揚從床上跳下去，被嚴毅從背後抱住，“穿了鞋、洗臉、刷牙了再過去。阿揚，不管在什麽時候，你都得是體體面面的。”
“哼。”
嚴毅拿了身幹凈的衣服給餘揚換上，又推著餘揚去洗臉刷牙。
嚴毅親自給餘揚接水擠牙膏，餘揚無奈，接過牙刷開始刷牙。
嚴毅靠在洗漱間的門框上監督著，突然道了句：“阿揚，今後不論在哪兒，你的哭、你的笑，你的脆弱只能讓我看。阿揚，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會害你。”
餘揚把牙刷扔在嚴毅臉上，他揪住嚴毅的衣領，擡眼冷漠：“那你呢？你在我面前呢？”
“嚴毅，你這麽要求我不覺得不公平嗎？我是人，不是你的什麽東西。”
嚴毅皺眉，“阿揚，你長高了。”
“……”
餘揚這段時間根本沒長個兒。雖然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再高十幾公分。
嚴毅摸著餘揚的耳垂，把他原來的耳釘摘掉，手放下後，左耳上多了一條耳墜。隨著餘揚的動作輕微晃動。
耳墜頂部是一顆黃豆大點兒的紅寶石，接連五公分銀線，銀線盡頭，是一顆玻璃球。玻璃球裏面是一紅色的星星。
只要是嚴毅的東西餘揚都不想要，他欲取下來。嚴毅出聲：“慕雨送的。你戴著去找她，她一定會很開心的。”
“卡我放桌子上了，密碼是你生日。帶他們一家吃頓好，買點兒東西再走。”
“阿揚，這個是你的家，你別亂跑，嚴毅出去就成。公司有事兒，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，當真……走了。
餘揚躲在窗簾後面親眼看著他坐車離開的。
餘揚收了卡，去了慕雨房間。
一開門，慕雨一眼就看到了餘揚戴著她送給他的禮物，心道：一定很喜歡吧，不然也不會改成耳墜戴在耳朵上。
慕雨用自己一如既往的打招呼方式，這次還是帶了個小助跑的那種，一下子蹦在餘揚身上，跟著樹袋熊一樣不松手。
慕雨的頭發撓的餘揚脖子癢，“小慕子你快下來，我腰快閃了。”
“小哥哥！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慕雨了。一定會趕回來送慕雨的。哼，昨天覃大叔竟然還跟我說你不會回來了。”
“哼！臭覃諾。胖覃諾。害得我哭了一夜。哼！”
餘揚摸著慕雨的頭發，安慰道：“慕雨這麽漂亮、可愛、善良、大方，又善解人意，我怎麽忍心不送你？”
這時王書汀和李早聞聲過來。見自家姑娘掛在餘揚這個半大小夥子身上，不免傷神。
尤其是王書汀這個做爸爸的，更是看不得自家女兒跟別的男人有身體接觸，就算是女兒主動的也不行。
王書汀跑上前去把自家女兒拉開，開玩笑道：“小美，你這麽重還讓餘哥哥抱……過分了啊。”
慕雨才不理王書汀呢，她摟住李早，“媽媽，你看爸爸，我都這麽瘦了，他還嫌我胖，再減就沒我了。”
慕雨沒想到李早竟然也是跟王書汀一頭的。兩邊都受挫，只好把目光轉向餘揚了。
“小哥哥，你說，慕雨胖不胖？”
“不胖，一點兒也不胖。”
慕雨心想：果然餘揚小哥哥是個不折不扣的暖男呢。可這麽暖一個小哥哥，竟然有男朋友了，想想都替自己可惜。
慕雨嘟囔道：“哼！果然暖男都是別人家的。”
現在才18:10，時間還早，餘揚帶著他們一家人出去吃了頓豪華大餐。
席間，沒嚴毅在，王書汀、李早都放開了不少。說話也自然了很多。
王書汀很少喝酒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，不免要喝上幾杯。他給餘揚倒了杯酒，男人看問題總是比較長遠：“孩子，你今後打算怎麽辦？”
王書汀又補充道：“那位……看起來陰晴不定的厲害，現在是挺好，可說不定哪天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餘揚想了想，自己就是一攤爛泥，已經定型了，便道：“湊合著過吧。聽天由命。過幾天算幾天。”
餘揚這麽一說，王書汀皺起了眉頭。他向來不喜歡渾噩度日的人，不過，他能看不出來這孩子不是這樣的人，便決定試探一番，王書汀盯著餘揚的眼睛：“所謂聽天由命，不過是習以為常的絕望。”
餘揚鎮定從容：“叔叔，那本書我會看的。況且，我不會絕望的，世界這麽美好，我還沒看呢。”
王書汀點頭，“孩子，以後的日子還很長。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叔叔說。”
“好。”
席間，李早一直想問餘揚找不找媽媽了。可王書汀一直跟餘揚說話，李早也不好插嘴。生怕讓王書汀聽去了，覺得沒幫到餘揚心裏不好受。
他丈夫這個人就是一根筋、直腸子、又愛管閑事。他覺得人就應該覺得活的光明磊落。當然，王書汀也是這麽要求他自己的。
偏偏自己看中的就是王書汀的這一點嫁給他的。李早知道王書汀這性子，便有意的避開這個話題。
趁著王書汀上廁所的空檔。李早方才憂心忡忡，問了幾句私事兒：“阿揚，你媽媽呢？還找不找了？不然我私下幫你找找？”
餘揚笑道：“不了。不找了。”
餘揚是真不敢再找了，他怕自己再找下去，嚴毅會去對付他媽媽。
就這樣吧，就這樣正好。無親無故、無牽無掛。也活的灑脫。
倒是慕雨，沒心沒肺，她一遇見好吃的就把外界一切事務都給自動屏蔽了。根本沒收餘揚那邊的臺。
吃完飯後。餘揚帶著慕雨一家去商場買東西，作為這段時間對他們一家的感謝。也算是一點兒心意。
慕雨的虛榮心簡直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臥槽！臥槽！臥槽！
和小哥哥出門果然回頭率百分之二百呀。不管走哪兒哪兒都是焦點。
餘揚穿著一身正紅色運動衣，外面套著JINNES的那件限量版藍色大衣。一頭的小卷發隨意晃動著，再加上那條耳墜。
臥槽！臥槽！臥槽！
別提有多拉轟了。
這趟商場下來，慕雨是挽著餘揚的胳膊一路逛下去的。全程癡漢笑。
一趟下來，全是給慕雨買的化妝品、衣服、鞋子、包包之類的。
王書汀和李早一個也不要。
他們不要，餘揚也不好強求什麽。
臨近上飛機時，給了李早一條鉆石項鏈：“老師，我能叫你一聲媽媽嗎？”
李早拒絕了餘揚的禮物，“孩子，這禮物我真的受不起，不過你可以叫我媽媽。如果你不嫌棄的話，可以當我幹兒子。”
“媽媽……”
“欸。”
“媽媽……”
“欸。”
“媽！”
“欸。”
“阿揚，保重。”王書汀拍了拍餘揚的肩膀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餘揚，轉身離開了。
慕雨走在最後面，她撥弄了一下餘揚的耳墜，“哥哥，這個呀，還是我聽嚴大叔說你喜歡星星，才買的。果然，聽他的準沒錯。你喜歡我給你買的禮物我很開心呢。”
餘揚心想：嚴毅？
在他心裏嚴毅一直是一個冷血無情，不輕易張口說話的人。
慕雨歪頭笑道：“哥哥，嚴大叔真的是喜歡你。”
說完，追上王書汀和李早一並上飛機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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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，第二天一早。回來了。被覃諾綁回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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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揚被綁著放在地毯上，他來回扭動著身體，試圖解開。
覃諾拿著餘揚那把刀子，在手上敲打了幾下，嘚瑟道：“小餘爺，您別做無謂的掙紮了，就認命吧。”
見嚴毅醒了，便沖著嚴毅憨厚一笑，配合著他那張大花臉，怎麽看怎麽可笑，“爺，您看您這個爺當的，人跑了逮回來不就得了，用得著像一個深閨怨婦一樣在這裏窩著嗎？”
見嚴毅盯著餘揚不語。
覃諾繼續道：“昨天晚上小慕子給我打電話說餘揚出遠門兒明天可能送不了她了，我聽這話音兒就不對勁兒，想是餘揚又離家出走了。我又專程跑回餘宅詢問。門衛只道小餘爺生著氣走了，其他的一概一問三不知。”
覃諾對著嚴毅，“呵，爺，您心可真夠大的，竟也不派個人跟著，真不怕這小子出了什麽事兒？”
嚴毅：“怕有什麽用？餘爺本事大的很，根本用不著我操心。”
餘揚給嚴毅翻了個白眼兒，之後便別扭的側過身去蜷著。
覃諾又道：“我找了他一夜，你猜，最後在哪兒找到的？”
覃諾頓了頓才道：“公園裏邊兒。”
覃諾怕嚴毅不知道，又補充道，“就咱們大前天去散步的那個公園。謔，那小涼風刮的可冷了，他就穿著這一件兒衣服，又不知從哪兒尋了個四四方方的廢紙箱子，窩裏邊兒就過夜了。我去那兒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麽流浪貓流浪狗呢，差點兒錯過。嘿，小青年兒果然就是不一樣。真特麽抗凍。”
嚴毅本來在氣頭上，打算冷落餘揚幾天。一聽覃諾這麽說，自己忍不住開口了，語氣倒是軟下了幾分：“你說你傻不傻？”
餘揚不理他。
覃諾接嘴替他答了，“我看他是真傻。”
嚴毅瞪了他一眼，覃諾識趣兒交代了最後一句便識趣遁了。他說：“小餘爺，小慕子晚上十一點整的飛機。您自個兒看著辦哈。”
說完，這個靈活的胖子麻溜兒騰地兒走人。
嚴毅把餘揚的繩子解開，餘揚渾身冰涼。還在發抖。
嚴毅想抱他。沒敢抱。怕把小家夥嚇跑了。
餘揚委屈極了：“大壞蛋！”
“好，我是壞蛋。你怎麽在那兒就睡了？”
“我不知道去哪兒。”餘揚聲音極小，“跑出去了我才發現自己無家可歸。”
“傻子，這就是你的家。阿揚，我說過幾遍了，有我在，這就是你的家。”嚴毅把餘揚摟進懷裏，緊緊摟著。
感受著餘揚的體溫，“阿揚，我錯了。給我點時間，我會改的。行不行？”
懷中人沒有應聲，再去看時，……睡了。
晚霞的餘暉淹沒在高樓大廈中。
城市的燈光如多米諾骨牌般一個個亮起。
餘揚猛地驚醒。嚴毅正坐在床邊望著他。
“慕雨呢？”
“正收拾東西呢。”
餘揚從床上跳下去，被嚴毅從背後抱住，“穿了鞋、洗臉、刷牙了再過去。阿揚，不管在什麽時候，你都得是體體面面的。”
“哼。”
嚴毅拿了身幹凈的衣服給餘揚換上，又推著餘揚去洗臉刷牙。
嚴毅親自給餘揚接水擠牙膏，餘揚無奈，接過牙刷開始刷牙。
嚴毅靠在洗漱間的門框上監督著，突然道了句：“阿揚，今後不論在哪兒，你的哭、你的笑，你的脆弱只能讓我看。阿揚，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會害你。”
餘揚把牙刷扔在嚴毅臉上，他揪住嚴毅的衣領，擡眼冷漠：“那你呢？你在我面前呢？”
“嚴毅，你這麽要求我不覺得不公平嗎？我是人，不是你的什麽東西。”
嚴毅皺眉，“阿揚，你長高了。”
“……”
餘揚這段時間根本沒長個兒。雖然他非常希望自己能再高十幾公分。
嚴毅摸著餘揚的耳垂，把他原來的耳釘摘掉，手放下後，左耳上多了一條耳墜。隨著餘揚的動作輕微晃動。
耳墜頂部是一顆黃豆大點兒的紅寶石，接連五公分銀線，銀線盡頭，是一顆玻璃球。玻璃球裏面是一紅色的星星。
只要是嚴毅的東西餘揚都不想要，他欲取下來。嚴毅出聲：“慕雨送的。你戴著去找她，她一定會很開心的。”
“卡我放桌子上了，密碼是你生日。帶他們一家吃頓好，買點兒東西再走。”
“阿揚，這個是你的家，你別亂跑，嚴毅出去就成。公司有事兒，我先走了。”
說完，當真……走了。
餘揚躲在窗簾後面親眼看著他坐車離開的。
餘揚收了卡，去了慕雨房間。
一開門，慕雨一眼就看到了餘揚戴著她送給他的禮物，心道：一定很喜歡吧，不然也不會改成耳墜戴在耳朵上。
慕雨用自己一如既往的打招呼方式，這次還是帶了個小助跑的那種，一下子蹦在餘揚身上，跟著樹袋熊一樣不松手。
慕雨的頭發撓的餘揚脖子癢，“小慕子你快下來，我腰快閃了。”
“小哥哥！我就知道你最喜歡慕雨了。一定會趕回來送慕雨的。哼，昨天覃大叔竟然還跟我說你不會回來了。”
“哼！臭覃諾。胖覃諾。害得我哭了一夜。哼！”
餘揚摸著慕雨的頭發，安慰道：“慕雨這麽漂亮、可愛、善良、大方，又善解人意，我怎麽忍心不送你？”
這時王書汀和李早聞聲過來。見自家姑娘掛在餘揚這個半大小夥子身上，不免傷神。
尤其是王書汀這個做爸爸的，更是看不得自家女兒跟別的男人有身體接觸，就算是女兒主動的也不行。
王書汀跑上前去把自家女兒拉開，開玩笑道：“小美，你這麽重還讓餘哥哥抱……過分了啊。”
慕雨才不理王書汀呢，她摟住李早，“媽媽，你看爸爸，我都這麽瘦了，他還嫌我胖，再減就沒我了。”
慕雨沒想到李早竟然也是跟王書汀一頭的。兩邊都受挫，只好把目光轉向餘揚了。
“小哥哥，你說，慕雨胖不胖？”
“不胖，一點兒也不胖。”
慕雨心想：果然餘揚小哥哥是個不折不扣的暖男呢。可這麽暖一個小哥哥，竟然有男朋友了，想想都替自己可惜。
慕雨嘟囔道：“哼！果然暖男都是別人家的。”
現在才18:10，時間還早，餘揚帶著他們一家人出去吃了頓豪華大餐。
席間，沒嚴毅在，王書汀、李早都放開了不少。說話也自然了很多。
王書汀很少喝酒，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，不免要喝上幾杯。他給餘揚倒了杯酒，男人看問題總是比較長遠：“孩子，你今後打算怎麽辦？”
王書汀又補充道：“那位……看起來陰晴不定的厲害，現在是挺好，可說不定哪天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餘揚想了想，自己就是一攤爛泥，已經定型了，便道：“湊合著過吧。聽天由命。過幾天算幾天。”
餘揚這麽一說，王書汀皺起了眉頭。他向來不喜歡渾噩度日的人，不過，他能看不出來這孩子不是這樣的人，便決定試探一番，王書汀盯著餘揚的眼睛：“所謂聽天由命，不過是習以為常的絕望。”
餘揚鎮定從容：“叔叔，那本書我會看的。況且，我不會絕望的，世界這麽美好，我還沒看呢。”
王書汀點頭，“孩子，以後的日子還很長。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叔叔說。”
“好。”
席間，李早一直想問餘揚找不找媽媽了。可王書汀一直跟餘揚說話，李早也不好插嘴。生怕讓王書汀聽去了，覺得沒幫到餘揚心裏不好受。
他丈夫這個人就是一根筋、直腸子、又愛管閑事。他覺得人就應該覺得活的光明磊落。當然，王書汀也是這麽要求他自己的。
偏偏自己看中的就是王書汀的這一點嫁給他的。李早知道王書汀這性子，便有意的避開這個話題。
趁著王書汀上廁所的空檔。李早方才憂心忡忡，問了幾句私事兒：“阿揚，你媽媽呢？還找不找了？不然我私下幫你找找？”
餘揚笑道：“不了。不找了。”
餘揚是真不敢再找了，他怕自己再找下去，嚴毅會去對付他媽媽。
就這樣吧，就這樣正好。無親無故、無牽無掛。也活的灑脫。
倒是慕雨，沒心沒肺，她一遇見好吃的就把外界一切事務都給自動屏蔽了。根本沒收餘揚那邊的臺。
吃完飯後。餘揚帶著慕雨一家去商場買東西，作為這段時間對他們一家的感謝。也算是一點兒心意。
慕雨的虛榮心簡直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臥槽！臥槽！臥槽！
和小哥哥出門果然回頭率百分之二百呀。不管走哪兒哪兒都是焦點。
餘揚穿著一身正紅色運動衣，外面套著JINNES的那件限量版藍色大衣。一頭的小卷發隨意晃動著，再加上那條耳墜。
臥槽！臥槽！臥槽！
別提有多拉轟了。
這趟商場下來，慕雨是挽著餘揚的胳膊一路逛下去的。全程癡漢笑。
一趟下來，全是給慕雨買的化妝品、衣服、鞋子、包包之類的。
王書汀和李早一個也不要。
他們不要，餘揚也不好強求什麽。
臨近上飛機時，給了李早一條鉆石項鏈：“老師，我能叫你一聲媽媽嗎？”
李早拒絕了餘揚的禮物，“孩子，這禮物我真的受不起，不過你可以叫我媽媽。如果你不嫌棄的話，可以當我幹兒子。”
“媽媽……”
“欸。”
“媽媽……”
“欸。”
“媽！”
“欸。”
“阿揚，保重。”王書汀拍了拍餘揚的肩膀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餘揚，轉身離開了。
慕雨走在最後面，她撥弄了一下餘揚的耳墜，“哥哥，這個呀，還是我聽嚴大叔說你喜歡星星，才買的。果然，聽他的準沒錯。你喜歡我給你買的禮物我很開心呢。”
餘揚心想：嚴毅？
在他心裏嚴毅一直是一個冷血無情，不輕易張口說話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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